“我倒偏要说了!”花以朝掌下利刃擦过剑锋带起一串火星,冷笑声裹着夜风刺来。
钟离廷手下一剑狠狠挑了过去,“要打就打,花将军当真聒噪。”
二人嘴上功夫半点都没耽误各自动作,唇枪舌战之间,兵刃相撞的铮鸣声也接连不断。
花以朝忽地策马逼近,“我拿建康换人,如何?”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如重锤。
“花将军当真大手笔,”钟离廷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,他尽心尽力养了这么久,现在让他把人还回去,可能吗?
他稍顿,道,“不够。”
花以朝,“我不是同你玩笑,只要我见到人,就立刻撤兵让城,不管你养人花了多少,一座建康也足够了——除此以外,我不会加任何筹码了。”
钟离廷剑势骤变,惊鸿般刺向对方左肩,却在最后一寸陡然收势,“花将军,我说不够,是于我而言,她不是拿来交易的筹码,所以万金不换。”
花以朝嗤笑一声。
冠冕堂皇。
他如今虽投鼠忌器,却也不想表现的被人牵着鼻子走。花以朝摇头,漫不经心地道:“一个建康已经够在你卫家军的功劳簿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,要换就换,我不想废话。”
“那就不用废话了。”钟离廷道。
这人还真不上套,花以朝忍了又忍,才将骂人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。他磨了下牙,冷笑着,“一味地操奇计赢可没什么意思。”
钟离廷笑了,“嘴上功夫更没意思,不如战场上见真章。只是我的人,花将军还是别惦记了。”
花以朝咬着后牙槽,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逼出声音,“什么你的人?那是我花家的人!”
“我捡到的,就算她是姓花,又怎样?她当初饥寒交迫命悬一线的时候花家不在,她被人欺负时花家也不在。”钟离廷表情十分淡漠,“如今瞧别人养好了,倒跳出来要人,是哪儿来的道理?”
“该给的酬劳我花家一分不会少,这不是你强留下人得理由。”
“到底是我强留还是她愿意,花将军自己心里恐怕清楚。只要她愿意留下,我就能养她一辈子。”钟离廷道。
花以朝听得牙痒痒,恨不得将眼前人剁成肉酱,“我花家缺你这一口饭,用你养?”
钟离廷悠悠然道,“用不用我都已经养了。”
花以朝咬牙,我语气透着几分不善,“令尊打小没教你捡到东西要归还失主吗?”
“我爹死的早,”钟离廷不急不慢地道,“话都说到这个地步,不若我把人叫来,花将军自己问她。她若是点头,那我绝无二话。”
花以朝喉结滚动,最终哑口无言。
哪里用问?那丫头胳膊肘都要拐出十里地了。
“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?”瞬间,花以朝浑身上下散发出了凛冽的杀气。
钟离廷冷眸一转,似有一道寒光射出,“我说了,我更喜欢手底下见真章。”
“那就战!”花以朝攻势骤猛,一轮新的厮战拉开序幕。
你来我往,互不相让,不知多少回合,二人都出了一身汗,也都挂了些彩,谁也没落到什么好处。
双方各退了一步,暂做调整。
花以朝喘匀了呼吸,瞥了对方一眼,仍旧不放弃心理攻势,“卫将军真当我摸不清巴陵城内的情况?”
即便探得的消息并不具体,他也早已猜到这人很可能是虚晃一枪诈他,实际上巴陵城人马应当不足。否则对方早已出击,不会这么被动。
钟离廷眸色十分冷淡,不急着否认也不确认,只道,“你尽管来。”
花以朝轻挑了挑眉,“卫将军倒不用急着虚张声势,我们如今还是好商量的。”
“不要太早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。自信是好事,但自大是病。”钟离廷扯了扯唇角,似笑非笑地道。
花以朝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钟离廷十分平静,“鹿死谁手,还真不一定。”
花以朝冷哼一声,“我们就战场上见真章,看谁笑到最后。”
二人最后一击,双双退开,谁也不再多废话,战局在顷刻之间拉开了帷幕。
乌压压的夜幕下,火光辉煌,厮杀声震天。
城下攻势紧密,半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。城上也半点儿不逊色,落石、箭羽密集的如雨点一般,不让任何人靠近半步。
直至黎明划破天际,引出一抹血色,长夜被微光驱散,天色逐渐亮了起来。在又一波的猛烈攻击下,士兵也开始疲倦,谁也没落着好。
花以朝看短时间无法轻易有突破,才命人鸣金收兵。
一场仗打下来,谁也没占着什么大便宜。
钟离廷带着人打扫战场。
目之所及流血漂橹,也是满目疮痍。钟离廷身上也都是血迹,裹挟着满满的铁锈味儿,他抬手擦了下面颊,微微敛下目光,道,“……都葬了吧。”
很多尸骸残肢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。何况人死魂消,还谈什么敌我。
他抬头望了眼天际,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。
人该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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