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儿继续道：“那份调防公文是确确实实让孙昊给送了出去的，就不知城阳国会有什么动静了。”
“秦志武！”窦禹宸重重道，“本王的爷爷！”
燕儿立在那儿不作声。
窦禹宸接着道：“有这样害自己儿子的吗？”
燕儿依旧不作声，她知道分寸。
窦禹宸挥下手道：“你回去吧，眼下不可节外生枝，你叮咛胡进喜。”
燕儿这才应：“是！”
燕儿走后邢风入来禀报，说蓝娇月把药熬好了，在外边侯着。
窦禹宸正在沉思，眼一闪命他让人进来。
蓝娇月被雨淋湿了半身，茶盘里放着一把小壶及一只碗，还有两颗蜜饯儿。
见她这般，窦禹宸拧眉：“你都不打伞的吗？”
蓝娇月把茶盘放下，笑道：“雨太大，没事儿，一会就干了。”
窦禹宸看着她：“雨大就不知等雨停的吗？”
“这不到时辰服药了吗？”蓝娇月倒出那药汁来，一股子苦味冲鼻，“我问这儿的管家要来些蜜饯儿，这样就没那么苦了。”
窦禹宸：“本王说苦了吗？”
蓝娇月抿嘴：“知道殿下苦也不会说，有蜜饯的时候就吃一颗，没事儿，无人笑你。”
窦禹宸眼微动：“若是吃习惯了日后没有呢？”
蓝娇月笑道：“蜜饯儿有多难寻？你是太子会寻不来？”
窦禹宸哼一声：“太子又如何？皇帝都有要不到的东西，何况太子！”
蓝娇月端着那碗药想了想：“那就有时就吃，没有也不怕，这样行不？”
窦禹宸嘴角微讽：“什么叫做习惯？改不了的才叫习惯。”
蓝娇月抿嘴想想：“就是要做得到无论怎么都可以。”
窦禹宸眼微闪，伸出手道：“拿来吧。”
蓝娇月把药递过去，然后拿着盛蜜饯的小碗侯着：“殿下先服药。”
窦禹宸没再说什么，喝一口那药，温热的药入口正好合适，他看她一眼，把剩下的一口气喝下去。
蓝娇月以为他怕苦，笑着把蜜饯呈上去。
窦禹宸迟疑一下，拿那蜜饯送入嘴里，这玩意儿他在小时候吃过一回就再也不吃了，太甜会丢性命的。
“下盘棋。”窦禹宸指指那边。
“好。”蓝娇月剩下那一颗也呈上去，“这颗也吃了。”
窦禹宸瞪眼：“你吃！”
蓝娇月笑道：“哪有病人不吃侍候的吃起来了？”
窦禹宸：“不吃那下顿药就不用熬了。”
蓝娇月笑着把蜜饯儿送嘴里：“我投降我投降。”
窦禹宸嘴角微动，含了些笑意。
蓝娇月的棋艺是随父亲学的，与这个三岁起就开始学棋的太子对弈私毫不怯场。
屋外雨渐小，棋局上黑白棋子密密麻麻。
窦禹宸似乎有些分神，看着棋局半天道：“你喜不喜欢本王？”
说完抬头看她。
蓝娇月吓了一跳，手里的棋子掉下来蹦到地上，她傻在了那里。
窦禹宸一动不动看着她，脸上神色丝毫不像说笑：“你已入了本王的心，再也难有女子让本王动心，你若喜欢本王便随本王回云歧，若不喜欢本王亦不勉强。”
果然是杀伐果断的太子，连个表白也都那干脆。
蓝娇月犹在发傻，这这这……
窦禹宸唇角微动似笑：“需要时辰考虑是吗？那就这盘棋，棋局结束你便给本王答案。”
“我……”蓝娇月看一眼棋局，她撑不了几手，她笑笑道，“哪有这样的？倒不如马上说？”
窦禹宸笑道：“那自是最好。”
蓝娇月抿嘴，心里扑扑跳呢：“殿、殿下，咱们不甚了解呢，我能否问殿下几个问题？”
他没有看错，是个条理清晰的姑娘。窦禹宸笑着看她：“本王尚未大婚，身侧无妃无女子，如此满意了吗？”
蓝娇月红着脸：“殿下多大了？”
窦禹宸笑道：“该本王问你多大吧？”
蓝娇月抿嘴：“我问你呢。”
窦禹宸看着她：“二十有三。”
蓝娇月：“民女十七。”
窦禹宸一脸的笑，怕是长这么大最甜美的一次笑脸：“康乐公主你见过的，本王下面还有个弟弟、妹妹，康乐是老么。本王的父亲是倒插门，乃城阳国前太子。本王有两个姨母，眼下作乱的就是嘉南长公主。我父那边的亲戚就不说了，大多在城阳国，本王都未识全，你不必知道。这样满意否？”
蓝娇月轻声道：“我、我知道贤王殿下是城阳国前太子，先前康乐公主与我说了，贤王殿下是位好父亲。我、我岂敢不满意殿下？”
窦禹宸心也怦怦跳，这是他第一次向姑娘示爱，从来没有女子入过他的心，母皇催他大婚都催好几回了，他更不是孟浪之人，这一回他也不知为何才见人家就想带人家回府。
“那你意思是答应了？”
蓝娇月抿嘴不作声。
窦禹宸猛地抽一下，拧眉道：“本王说了，你可以拒绝，本王不强迫于你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蓝娇月抬眼看他，“我没有不喜欢殿下。”
“那又是为何？”窦禹宸追问，“别以为本王听不明白。”
蓝娇月咬咬唇：“我……民女卑贱配不上殿下……”
“少来这一套！”窦禹宸挥手，“本王是太子，娶谁本王说了算！即便我母皇也干涉不得。”
蓝娇月心扑通扑通的：“但殿下会受影响不是吗？”
“你少想那些没用的！”窦禹宸看着她，“你只管相信本王便是！”
“我相信。”蓝娇月呼口气，她也不知为何就是相信他，“但只是我自己的问题，我……”
窦禹宸拧眉，他伸手去捏捏眉心。
“我喜欢殿下！”蓝娇月不想伤害他连忙说道，“但我希望能配得上殿下，给我一些时日……”
窦禹宸心一跳，眉头舒展开：“哪来的奇怪的想法？难不成等你当上宰相？”
“可以吗？”蓝娇月笑着道。
窦禹宸心一震，他知道自母皇登基以来西燕好多女子都有了不一般的想法：“你这是跟谁学的？”
“公主，夏侯汐公主。”蓝娇月直言相告，“虽然我与夏侯汐公主相处不多，但康乐公主与我讲了很多她的事迹，我佩服她，我想成为她那样的人，所以我才想拜我师父为师，我想学本事，有朝一日也入公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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