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啊?是不是你们两个提前说好的?”殷巷红转头问乔正明。rn 她见李凝禾从人群中逆向而行,没来得及叫她,很快就不见了人影。rn “当然没有!”乔正明双手举高以示清白,“不过你没发现孩子一天都心不在焉的,再加上哪年我们回去拜年,她不都是板着个脸无聊跟着。今年八成是想跟朋友们一起玩,和隔壁那宋家小子还有其他朋友一起去看电视台那春晚了,就让她去呗。”rn “哪有过年还想着出去玩的道理,你就惯着她吧!”rn 殷巷红唠叨了几句,推着他跟排队的人群一起往前走,倒是没再想着去追李凝禾。rn 根据乔温往年上蹿下跳的劲,今年的女儿确实安静到有点反常,不作点妖她还不习惯。rn 李凝禾逆着人群往外跑,正值春节高峰期,出租车不好叫,打车软件上显示排队还有一个小时。冷风中她高铁站旁等了好一阵,才正好看到有人下来。rn 坐上车就给梁彦打电话,电话那头一直显示冷冰冰的“对方电话已关机”。rn 李凝禾皱眉看向手机屏幕,猜测是梁彦手机没电了。rn “小姑娘,除夕夜从高铁站一个人回来啊?”司机看了眼李凝禾愁眉苦脸的样子问。rn “嗯。”李凝禾心里有些乱,只是淡淡应了一声。rn 下了高架后,连打好几次电话依然是在关机中。rn 李凝禾给他微信发了个留言:“你现在在家吗?充上电的话告诉我一声?”rn 又闷闷不乐看向窗外,指着街道旁的食品商店让司机停下。rn 已经将近傍晚,家家户户都赶着回家做年夜饭,食品商店都没多少顾客。rn 李凝禾买了一大袋酥饼和糕点,专门挑带着喜庆礼盒那种。rn 提着大包小包走出来,又去隔壁的百货店买了两卷春联和福字贴,才重新回到车上。rn 司机乐得等待,不用开车计价器还能继续跳。rn 所以后半段开得心情一直很好,调高了电台音量,还用喜气洋洋的语气和李凝禾聊天。rn “小姑娘,你这是去探亲啊还是回家啊?你爸妈呢?”rn “我一个人去朋友家。”李凝禾回。rn “回朋友家还带着春联啊?”司机师傅用夸张的语气问道,“不过你大过年的不跟家人在一起,怎么到朋友那儿?”rn 李凝禾把买的东西围在自己身边,才把头靠在车窗上继续说:“因为想见他,所以就去了。想和他一起感受过年的气氛,所以带着春联。他应该以前从来没有贴过春联,我以前也从来没贴过。觉得很有趣,我想带他一起感受一下。”rn 司机终于安静了下来,他从高铁站开了一路,第一次见李凝禾话这么多过。rn 满脸疑惑看向后视镜,还从来没听说过怎么有人不过春节,除非没有亲人。rn “师傅。”李凝禾叫了他,“麻烦看向前方认真开车。”rn 李凝禾之后一路都没怎么说话,一直紧攥着手机等回音。rn 出租车司机见这女孩说话奇奇怪怪的,也就没找她继续聊天。rn 到了海源新村后下车,李凝禾推着行李箱和买好的年货往乔家走。rn 原本是想直接到梁彦住的地方,但是他没回,自己还拖着行李。李凝禾以前没发现,自己竟然会在这些小事上纠结。rn 出租车上的暖气让人昏昏欲睡停止思考,李凝禾站在原地让自己清醒一下,才推着行李箱准备往小区大门走过去。rn 小区外原本有不少小吃店,都在今天这个特殊节日早早就关上了店铺回家团圆。整条街除了她这个脱离计划回来的,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。rn 正值晚饭时候,深冬的天色已经暗下。rn 每家的灯光微微投映出来,空气中一派温馨祥和的气氛。rn 有心急的人家已经迫不及待放起了烟花,爆竹声在身后骤然响起。rn 李凝禾的手机终于重新震动,把置办的年货放在地上,去接了电话。rn 又是一声响亮震耳的烟花燃放声。rn 把手机电流的声音全都覆盖过去。rn 李凝禾听不清梁彦说什么,只是放大了音量说:“我去放好行李箱就来找你,你在家吗?”rn 不知是哪一方的信号不好,这通电话一句话都没听清变成了忙音。rn 李凝禾重新提着年货往前走,身后的烟花声持续不断,照亮夜空。rn 她回头笑着看过去想要欣赏烟花,忽然在满天璀璨中,李凝禾注意到了身后有人靠近。rn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夹克加牛仔裤,帽子遮住大半张脸,这身衣服和周遭寒冷的氛围格格不入。rn 李凝禾笑意凝滞,脚步逐渐加快往前走。rn 因为就在刚刚烟花绽放的瞬间,她看到身后那个奇怪的人,袖口有一道银光闪过。rn 是刀!rn 关于这附近持刀伤人的事件不断浮现在她脑海中,李凝禾让自己冷静下来,逐步加快脚步。rn 手紧紧捏着行李箱和年货,眼睛一直盯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。rn 这附近的街上没有人,对方距离自己还有十几米的距离。rn 刚刚因为信号原因被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,李凝禾计算了一下跑到小区的距离,故意夸张说道:“哎呀,才晚回去没几分钟,我妈就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啊。”rn 原本想借着这个由头快速离开,没想到身后一直跟着的黑衣男,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,把袖口中的刀举起,朝自己这里跑过来。rn 边跑还边疯了一般举到乱舞,嘴里念念有词:“把你们都杀了!你们都不配!”rn 这人长得人高马大,直接一刀往李凝禾这里刺。rn “啊!——”李凝禾吓得把手中的礼盒往前用力砸过去。rn 黑衣男抬手挡了一下,被礼盒的角砸到了额头上,才堪堪停下脚步。rn 李凝禾吓得腿软,见着疯子停了下来,抓着行李箱就往小区的方向跑。rn 边跑边叫救命,希望有人能够听到。rn 偏偏这时候,头顶的天空又是好几处放起了烟花,还有接连不断的鞭炮声。rn 象征喜庆的声音,完完全全把求救声压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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