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楼有心理科。”宋楚涵说,“今天好像还有专家门诊。”
梁彦:“......”
“倒也不必。”
梁彦转动一下脖子,他的伤口用药店的绑带做了紧急止血后,来到医院又进行了简易处理。此刻正在等待就医开消炎药和止痛药。
刚刚那一下事态紧急划重了,现在才感到一阵阵犯疼。
“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。”梁彦转过头看向宋楚涵,“你看得我好烦。”
宋楚涵难得没有跟他对呛,听到梁彦得话后,安静把视线转了回去,陪他一起坐在等候区。
“你也不用一直陪我看病,”梁彦用尚还完好的右手烦躁得揉了把头发,“我向来一个人来医院,旁边冷不丁坐个人,就觉得浑身难受。”
“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。”宋楚涵语气平和对他说道。
“......不是这个难受。”梁彦叹了口气,把后脑勺靠在墙上,“宋楚涵,我知道你想安慰我。”
梁彦换了个姿势,仰头看天花板,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。
“但是这个世界虽然大多数人都生活得家庭美满平安幸福,但是也会有一小部分人过着你们所想象不到的处境。这种处境绝对比任何电视剧都狗血,因为人心的贪婪是不可测的。这也是人生,是世间百态中很多人看不到的人生,却是我们这种人的一生。”
宋楚涵听闻,偏头看向梁彦。
“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。”梁彦把他的脑袋别过去,“不知道还以为你被我说哭了,那我罪过多大啊。”
“滚吧你,你才哭了。“宋楚涵拿手背擦了下眼眶。
“12号梁彦。”急诊科护士在门口喊号。
宋楚涵非跟着一起起身钻了进去。
急诊医生是一名毫无表情的年轻男医生,宋楚涵视线在医生和梁彦之间来回转动,感觉这俩人面瘫程度一模一样。
“怎么伤得?”医生拆线看了一眼。
“打篮球。”梁彦说。
宋楚涵摸一摸下巴,作为跟他一起打篮球的人,总有一种要莫名背锅的感觉。
医生脸色不好瞪了梁彦一眼,没有多说话,动作麻利开了药后把单子递过去。
“拿好药去一楼最北间打吊针。伤口感染不深,也不需要特地缝针,不过近期不能剧烈运动。”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,“尤其是打架。”
梁彦的小臂被重新五花大绑像个成熟的粽子,他越看越觉得不得劲,问道:“能给我绑得低调点吗?”
“不能。”医生的声音比他脸还冷。
梁彦走出诊室,直到到了吊针室,宋楚涵都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。
无奈长叹一声问他:“你们高三周末没作业啊?能不能赶紧回去?”
“我确实要走了。”宋楚涵朝他伸手,“借手机叫个车。”
梁彦把手机甩过去闭眼睡觉。
睡眼惺忪间感到宋楚涵出去了很久,他骤然睁眼,已经来不及。
手机还回来的时候看了眼通讯录,里面明晃晃有一通给李凝禾的拨出电话。
“我们轮班。”宋楚涵说完,还朝着梁彦瞪过来的眼神笑了笑。
梁彦继续闭上眼睛,懒得跟他多说。
一顿休息下来,不仅手上的刀疤,其他受伤的部位也浑身酸痛。
梁彦睡得浅,一直在做杂乱而又光怪陆离的梦。
他梦到自己小时候的家,那个破旧的充满尘土的房子里,他躲在房间里,门外是爸妈吵架砸东西的声音。忽然起了一阵大火,把一切都烧了干净。
又梦到自己一下子来到了奶奶的旧房子前。
院子里野草丛生,满地的野草忽然都疯长,逐渐变成了稻田。梁彦恍惚中看到了外婆记忆中的样子,他想要跑过去,却怎么也跑不过这片稻田地。只觉得太阳很好,暖融融的感觉。
梁彦缓慢醒来,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片毯子。
怪不得感到浑身温暖。
抬眼看过去,乔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,正站在窗旁和宋楚涵轻声说话。
刚想张口,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一阵发疼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李凝禾拿着水杯走过来,“医生说可能是伤口引发的感染,重新开了一幅抗生素。”
说着,李凝禾坐在梁彦旁边的空位置,忽然俯下身靠过来。
梁彦一惊,微微偏开眼神。李凝禾凑得很近,几乎能看到她睫毛下被头顶灯光照出浅浅影子。
灯光朦胧,因为靠得太近视线无法聚焦,梁彦在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李凝禾原本得容貌。
正当他准备在凝神看过去时,感到额头上有冰凉的触感。
随即赶到抬头上被贴了个降温贴。
李凝禾很快又抽身后退。
宋楚涵和乔温走过来,发现他醒了后说:“哎呀,你发烧得好严重啊,脸都通红。”
刚说完,宋楚涵就被乔温在背后敲了一下,示意闭嘴。
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梁彦终于出声,用沙哑的声音对宋楚涵说。
“这不是为了帮你省钱叫了顺风车,还没到预定的时间。”宋楚涵回。
“......”
因为感染发烧,梁彦原本的两瓶吊针又加到了四瓶。
他原本以为李凝禾会因为受伤这件事而生气,不过她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。
坐在旁边位置问他:“事情处理完了吗?”
“还没有,才刚刚开始。”梁彦说。
李凝禾沉吟了一会儿,才开口:“那等你伤好了再去处理。”
四瓶吊瓶到了晚上终于结束,在梁彦的催促下,李凝禾终于从医院回去。
“你先走吧,我也要回去休息了。”梁彦说。
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梁彦整理一下外套,重新靠在急诊室的躺椅上。
他现在不能回去,因为不能让梁世勇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。
急诊室的躺椅比网吧的椅子舒服很多,梁彦故意没把退烧贴揭下来,厚脸皮角落里睡了一晚上。
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,凌晨时梁彦从睡梦中醒来,赶到一阵头痛欲裂。
急诊室里人不多,除了三四个半夜发烧的小朋友,就是在一旁陪着的家长。
梁彦坐在位置上缓了好一阵,才把退烧贴取下甩头走出去。
走到小区楼下,梁彦抬头看过去,把左右的绑带全摘了,留下最后一片包扎布条。这才放下袖子,看起来没有任何受伤。
他转身往楼道里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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