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母仿佛现在才注意到两个人,目光淡淡扫过去,“有事吗?你们挡着我的路了。”
温琦面上的笑意僵住,心中忍不住骂赵念琴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,当初若非自己帮忙,她能捞到尚书夫人这个名号。
不过那时候的姓宴的也还不是尚书,谁能料到半旬过去,他就升官了。
赵念琴真是踩了狗屎运。
赵思娣则完全没有她母亲那般的羞耻心,满面的笑,期待望着宴母,“小姑,你们要去里间吗?正好我也要去,有套头面特别漂亮,只有我能展示出它最美的一面,所以我也得进去里间,正好顺路,咱们一起。”
宴清黎不喜对人评头论足,但是对眼前这人,实在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。
只有她能展示出最美的一面,未免太自信了。
视线扫过嫂嫂谢明静,她也是相似的神情,二人对视一笑。
“你要去里间与我何干。”宴母微微扬起下巴,语气漠然,甚至带着冷意,“提醒赵姑娘一句,我并非你小姑,别随意攀亲戚。”
说话的时候,她的视线从温琦身上掠过,是对赵思娣说的,也是对温琦说的。
赵思娣瞬时瞪向温琦,面上写着一句,娘你在骗人吗?!
温琦面上挂不住,对于这个女儿她极宠,因为她,自己才能为夫君生下男孩儿,才能得到重视,所以她想要的,自己都会尽可能满足。
“念琴,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。你的兄长是我的夫君,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,咱们自然是亲戚。你再这样,我可要生气了。”她故作冷脸。
宴母冷笑,“赵夫人约莫忘了当年我从赵府离开时说的话。无妨,我再重复一遍,踏出赵府的门,赵念琴与你们赵府再无任何关系,上无任何宗族长辈。”
宴清黎心下一惊,目光瞬时移过来。
宴母继续道,“赵夫人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吗?你说正好死在外边,不至于脏了赵府的地。”
宴清黎紧抿唇,五指缓慢握起。
这些是她第一次知道。
温琦早就不记得了,“你记错了吧,我怎会说出那样寒人心的话。”
“对啊,我娘绝对不会说出那般话,小姑是你记错了。”赵思娣附和道,“再说,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,你怎还记得,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吧。”
“赵姑娘说的真是轻巧,那么我今日打你一巴掌,到明日这事是否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?”宴清黎反问。
“你敢打我?!”赵思娣瞪过来。
宴清黎扯唇,“你都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有何资格要求我母亲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她往前两步,手指戳向赵思娣的肩膀,语气刻意放轻,“你母亲是长辈,我不好与她计较,但她若继续对我母亲不敬,我便将所有记在你的头上。”
说完,与她对上视线,轻轻勾唇,“就如方才那般。”
她平日很懒,懒得跟人冲突,懒得跟人计较,却绝不是不会跟人计较。
身为锦衣卫一员,又长期与霍缙一起,耳濡目染,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赵思娣的眼睛瞪圆,“方才果然是你!”
宴清黎正欲在说什么,脖颈处一紧,被人擒着后衣襟往后拉,她回头望过去,是母亲。
宴母斜她一眼,教训道,“说话就说话,站那么近作甚,后边去!”
宴清黎奥了一声,乖乖往后。
宴母抬眼,对上温琦母女,“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,有些事情永远过不去。最好的选择便是我走我的阳关道,你走你的独木桥,互不相扰。”
“你们若想进到里间,去找宝娘,找我无用。”说完,她抬脚继续往里间去。
谢明静牵起宴清黎,跟上去。
眼见着还是不成,赵思娣要疯了,她不过就是想要一套头面而已!
“娘,都怪你!”她一掌拍向温琦,几乎急哭了。
温琦既心疼又心恨,心疼自己的女儿,恨赵念琴,她凭什么能带着女儿儿媳轻松进到里间,不过就是凭着她男人的身份。
呵,也不想想,当初是谁给了她接近人的机会。
不然就以她的身份,有何资格呢!
眼见着人远去,她越想越不甘心,破罐子破摔般开口,“你以为你赵念琴有多清高,有多干净,能嫁给宴华容不还是因为你趁乱爬上了他的床!”
周围看戏的人倒吸一口气,劲爆!
宴清黎注意到母亲的身形一僵,微晃,她从谢明静手中抽出手,大步往回走。
赵思娣以为她来找自己,害怕地往温琦身后躲。
“怎么,事实还不让人说了?!”温琦也被宴清黎一身的气势吓到,说话时嗓音都劈了。
宴清黎利落地甩出一掌。
很响亮的啪的一声。
温琦的脸上留下一片红肿,她被打蒙了。
赵思娣瞄一眼,不是对着自己,她松口气。
谢明静怔住。
宴母呆呆盯着宴清黎。
宴清黎的手指轻颤,手心疼,强撑着肃容说道:“人要对自己的话负责,所谓流言便是如你这般说话不过脑子的人传出来的。”
“我娘如何,我爹如何,岂是你无凭无据的三两句断言能决定。不就是因为不带你进里间么,何至于如此欺辱人!”
她的声音没有收敛,甚至故意加大几分。
流言什么,她并不在意,但是母亲在意,所以无论是二人并非母女的流言,还是可能出现的母亲与父亲的流言,她都会努力去消除。
宴清黎望向最开始带她们进来的宝娘,问道,“她们为何不能进里间?”
那位宝娘下意识站直身体,回答,“因为她们总是与其他客人吵起来,二是因为……她们真的买不起,曾有一次,还试图偷拿走。”
赵思娣当即反驳,“你这是污蔑!当时你们答应了可以日后给银子。”
有个旁观者挑眉,与身边人闲谈般开口,“百宝斋何时能够赊账了?”
那人仔细想了想,回答,“从未听过。”
赵思娣怒视过去,“与你们何干,闭嘴!”
那人也是个犟脾气的,“我们有说错吗?没有错为何不能说。总好过某些人,说不过、打不过,只能使出一些下作手段,让人恶心。”
另一个道,“说起来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赵府老大的夫人不是姓布吗?听说女儿是进了宫的,倒是有个姓温的姨娘,还有个好大岁数都没嫁出去的姑娘。”
“我也想起来了,那位姨娘听说是自荐枕席……”
“啊?怪不得能张口说出那般低劣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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