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人关上大门，回到房间里。安排人紧急人去。又叫人给浮尘洗澡，亲自给她挑选一件衣服。
目光在绸衣上巡视三回，还是不满意。
去书房找到库房的钥匙，亲自去库房取来一件金丝绸缎，捧着慢走过来。
浮尘在水桶里慢慢等，由着人给自己洗澡，换上丝滑的衣服，盘上发髻。抹上白色的烟尘。
小巷子很快进来一辆马车，车上人悄悄被人请进屋。
管家亲自抱着浮尘，给来人躬身，“侯爷。有个事，小的拿不定主意，您给看看。”
浮尘微微睁开一条缝，眼里没有眼神。即使被人看见，大家也只当是正常现状。
侯爷转身看过来，管家将浮尘的正脸对着侯爷。提起脚上的铜铃，“小的觉着这位姑娘是丞相他们说得人。即使不是，也像。鱼目混珠的程度可以做到。”
浮尘悄悄记下。
侯爷抬起浮尘的小脚，看着脚上的铜铃。
“汪汪汪。”
“汪汪汪。”
院子里，狗在狂叫。
管家询问身后人，“怎么了？”
下人回禀，“不知道。没看到人影，但是狗一直在叫。”
侯爷抓着浮尘的脚，看向浮尘，“巧了。看来你正好抓住正主了。”
浮尘睁开眼，对上侯爷，手指甲在侯爷脸上划了一下。
管家立即掐住浮尘脖子。浮尘转眸。
一条毒蛇落在管家手上。毒蛇弹起身子——昏暗的天空下，浮尘光脚踩在庭院。
院子里到处是狗与蛇的尸体。
屋内同样横尸一片。
蛇群在屋子里肆意扭动。屋子里的孩子抱在一团，有气无力。
他们都被喂过药，也没给过饱饭，即使叫喊，也发不出力气。
浮尘带着小孩离开。
前面是扭动的的蛇群。
荒废的塌房，不知深浅的原野，蛇群上前带路，一路向城郊走去。
“哒哒哒。”安静的黑暗里，有马蹄声。
浮尘站头，叮嘱小孩子们，“记住，一定要表明忠心。不想死，就不要说回家。”
小孩子有憋着嘴哭的，有点头，也有不动声色。
这群孩子有的是被家人卖的。有的是被拐被抢的。
在陆国，老婆孩子都是可以换作赌资的筹码。
马蹄将近，浮尘看清是万糠，喊一声，“哥哥！”
万糠停马，目光扫到后面的一群小孩，下马，看着已经换装的浮尘，眼神上下扫视，“有没有事？”
浮尘摇头，“是早上起冲突的卖菜人。他把我卖了。人我已经全部处理了。他们看见了我的身体。”
她手臂上的字，是要命的秘密。
作为大巫师继承人，身体不能被活人看见。
但他们都是小孩。
“妇人之仁。”万糠起身，目冲小孩。
小孩子瑟缩一团。
浮尘上前，挡住前路，“哥哥。他们还只是孩子。”
“已经记事了。”万糠上前一步。
浮尘皱眉，目光从眼睛顶部盯着万糠，“哥，我说过，不动小孩孕妇。你不放心，可以自己训练他们，掌控他们。成年之前，不虐待就行。”
“我要回家！我要回家！”有个小女孩哭喊道。
二人看过去。
小女孩看起来也是粮食富余人家的孩子，可能也是个小姐。
旁边有人拉着她，让她闭嘴。小女孩扯着身子甩开手臂，想要跑，被蛇群吓住。
浮尘大步上前，抓着女孩的头发脸朝下往地上砸，揪起头，警告，“听着，我是不杀小孩，但也不允许有人危害我的生命。”
浮尘抓着女孩，女孩呜呜叫着，抓着浮尘的手撕扯着。
浮尘在蛇群里扫视着，指着一条红色斑纹的蛇。红蛇上前，扭动蛇身对准女孩脸上咬了一口下去。
“啊——”女孩尖叫，瘫倒在地。
浮尘看着缩在一起的孩子，说道，“你们有的刚被拐被卖，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本来的命运吧。被卖给人做奴隶做下人，做妓女做舞女做奴隶。”
“我不杀你们。你们有自杀的权力。但若想成年之后还活着，就证明你的忠心，证明你的价值。”
浮尘看着地上的女孩，女孩被咬的脸迅速溃烂，黑血流做一团。
“她毁容了，以后就是傻子，说不出完整的话。”浮尘看着万糠，“这个女孩就跟着我吧。哥，你看可以吗？”
万糠扫了一眼孩子，转身，“妇人之仁。”
浮尘泄气。
知道这群孩子至少是活到成年。
浮尘将小女孩放在马上，自己抱着，万糠牵着马往前行驶，小孩在后面跟着。
大队人马走了一个时辰，才到马车的位置。
小孩有15个，不算小女孩也有14个。他们是刚到手还没有转手的孩子。
夜里寒冷，大家缩在一处在旁边随意睡着。
蛇群还看着他们，不让随意走动。
现在走一个，万糠就能杀一个。
浮尘看向刚刚那个拉住小女孩的那个孩子，“你来帮我熬药。”
男孩子已经挺大了，八九岁肯定有。
她摸黑找出草药，“揉，揉烂了，汁水房子啊锅里。这几种都要。”
浮尘走远，抱着万糠，小声嘀咕今天的事，“哥哥，陆国在通缉我们。我被抢去，她们说我是丞相要找的人。”
万糠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，面无表情说道，“今天在街上，也没看到咱们学院的人。”
他亲眼看到这群人过来，进来却没人。
“陆国肯定想拿万国的人送给吉川，也可能看重了贤者书院的人。想要拉拢一些人，去掉一些人，再送出去一些人做买卖。”如果是他，他会这么做。
比较贤者书院聚集的人才太多，是块大肥肉。
肉递到嘴里，没有不张嘴的道理。
更何况陆国这种国家。
万糠撸起浮尘的袖子，看她手臂上的字。
浮尘面无表情。
“你师傅会帮你割皮去字吗？”
这是个危险的问题。
万糠一直有防着她。这几年，她都跟着师傅学习。怀疑她被策反，也是肯定的事。
“他说过。”
“你要去，我现在可以给你去。”他摸出匕首，在火上烤着。
浮尘放下衣服，“不用。”走过去，将揉烂的药材在脸上揉搓，清洗烂肉。
万糠冷冷看着，好似看穿了她的把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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